纽约膝盖侠

Rest in Arms (2)

这一篇是真心长……搞意识流搞习惯了,一下子没刹住车……终于点题了,“Rest in Arms”说的就是John躺在Harold的怀里,他找到了自己温柔的羁绊。回头再写几个甜甜的小段子。

这一篇是Harold视角,设定513后,全员存活HE包括卡姐,John和Harold友情进阶亲情,John在认真追卡姐,Shaw一不小心露出柔软的一面……

岁月静好,美好依旧。

(P.S.  觉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宅总反差萌超可爱怎么办?我可能是个小变态嘿嘿嘿......)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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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Harold……”

“我在,John,我永远都在。”

“带我们回家,好么?”

Harold感觉脸颊湿漉漉的,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抹了一下脸,满手冰凉。他手上快要凝固的血——Jonn的血,和他的泪水混在一起,形成一种黏腻的触感。他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?大概是三十多年前和父亲告别的那一次。在那之后的漫长岁月里,从没有人让他失态到如此地步,即使是他的挚友Nathen,他的爱人Grace。他猜是因为他过着“另一个人的人生”太久了,久到他不自觉地把这些感情和真实的自己剥离开。他自己造了一堵玻璃幕墙,让他能清晰地看到一切,却又感觉不到真实。

可是John Reese不一样。当你和一个人共同经历过生死,他就会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。无关姓名,无关身份,这个人组成了你的一部分本我,这甚至超出于普通的“感情”的范畴。从John在那个天台上向他告别的那一刻起,他内心深处的一块陈年的冰融化了。John最后活了下来,他也是,于是那段告别的话失去了作用。但他们都很清楚,他们已经变得不一样了,变得……更好。他相信John和他有一样的想法,虽然他们两个都从未开口,可他就是知道。他们都曾是孤独的亡魂,他们都放逐了自己,直到他们找到了彼此。

Harold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,可他从没像现在一样如此痛恨自己这一点。“John,你想象不到你是个多么棒的朋友,我视你为亲人。”一个多么简单的句子,可他害怕自己没有机会说给John听了。

他觉得自己真是可悲,总是在快要,或已经失去某人的时候,才意识到他或她的珍贵。

他要让John活下去,趁一切还来得及。他不想再经历一场“不可挽回”。

“我向你保证,John,我会带你回家。”泪水再次涌出眼眶,模糊了镜片。他这才意识到,他握着John的手用了多大的力道,以致于他的整条手臂都在微微颤抖。他深吸一口气。“John,听着,现在我要检查一下你的伤口,我要先松开你的手一小会儿,但我一直都在你身边,好吗?闭上眼睛,试着休息一下。”他缓缓地,轻轻地将自己的手从John冰凉的手掌中抽出,John冲他微笑,“好的。”几乎细不可闻。Harold再次深呼吸,伸手向那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探去。

大概二十分钟前,John刚刚中枪倒下的时候,他用John自己的外套的下摆按住伤口,试图减缓流血, Santiago造成的那场混乱让他被迫放手。他掀开两层被浸透的布料,一股血流从狰狞的创口中汩汩涌出,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令人胆寒的温热。近距离贯通伤,创口撕裂很严重,但幸运的是,弹孔离主要脏器都比较远。这样的贯通伤很难止血,他担心在缺乏抗生素造成的感染之前,失血会先夺走John的生命。“忍着点,John,可能会有点儿疼。”他从外套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包止血药粉——他总是带一包在身上,天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得上——撒在John的伤口上,John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。“John,我要处理背面的创口,我会帮你坐起来,不要用力,我会抱住你的。会很痛,但尽量保持呼吸,好吗?”“做……做你该做的,Harold……”Harold将双手抄在John的背后,慢慢地把他扶起来,让他朝前倚在自己身上。John的头歪在他的肩膀上,他能感受到John吃力的呼吸,胸膛浅浅的起伏,和被汗水濡湿的头发。他撒完剩下的药粉,解下自己的围巾,用力缠在John的腰腹上,紧紧扎住。临时绷带上洇出一小圈血迹,但扩散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。“起作用了,Harold。”John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闷,大概是胸腔共鸣的缘故。Harold小心翼翼地让John重新躺平,他脱下自己的外套,垫在John的脑后。

John的状态不太好,他的眼神有点失焦,脸上满是冷汗,嘴唇苍白发绀,这是失血性休克的前期症状。John的体温在降低,他需要想办法让他暖和起来。“嘿,John,我去找点保暖的东西,很快就回来,尽量在我回来之前保持清醒好吗?”John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手,“遵命,长官。”他居然还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。Harold不忍去看那张汗津津的,苍白的笑脸,他用力回握了一下John的手,站起身来。

Harold开始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搜寻。这间所谓的“度假屋”充其量算得上一个临时的狩猎季歇脚点,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,只有一个弹簧床架,一张桌子,几把椅子,外加一个老旧的衣柜。幸运的是,他在那个衣柜里找到一条有落灰的厚毛毯。他走到门外,用力抖了抖,灰尘纷纷扬扬地落下。他大步走回到John身边,半跪下来,“看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?”John冲他眨了眨眼睛,他将毛毯盖在John身上。“嘿,John,你做得很好,现在我去给你拿点水喝。”他们来的时候假扮成了背包客,背包里除了交易用的成捆的现金,还有几瓶水,几包压缩饼干。“不带食物和水进入山区,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是明智的行为,你永远不知道这些小东西什么时候能救你的命呢,是吧?”他回想起他们出发前一晚,John坚持要把这些东西塞进背包里。而现在,这些小东西证明了它们的价值,以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式。

Harold再次回到John身边。John的眼睛是闭着的,他的脸颊和脖颈冷汗涔涔,往日一丝不苟、用发胶细细打理过的头发,此时正有气无力的粘在额头上。即使盖着毛毯,他还是在明显的发抖。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潮气,窗户在狂风的撞击下发出咯拉拉的响声,雨水从脏兮兮的玻璃上成股流下。

就在几分钟前,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,气势汹汹,一时半会儿估计停不了。从这个该死的地方到最近的公路至少有十英里,只有一条简陋的土路可以通行,前提是暴雨没有让它泥泞又湿滑。他联系上了Shaw,“随便你怎么想办法,Miss.Shaw ,我需要你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,John的情况很不妙。”Shaw说她会开直升机过来,但是直升机在暴风雨肆虐的山区是没法起飞的,她向他保证,只要雨势变小一点,她就会立即赶来。“我估计最快也要几个小时才能到,Finch,John只能靠你了,别让他死了。”Harold了解这个说话硬邦邦的姑娘,她的意思是“求你照顾好John,我不想失去他”。他想说点什么,Shaw却已经挂了电话。

Harold突然感觉很恼怒,他想诅咒一切,诅咒害的John中枪的人渣,诅咒这个连水电都没有的破地方,诅咒这该死的天气,他甚至想诅咒所谓的“上帝”——如果有的话,那么这位“上帝”正不遗余力地企图把John从他的身边夺走。“去你的,‘上帝’,我不会让你带走John的,你要先过我这关”(Screw you “God”, I will not let you take John, not on my watch.  想象宅总咬牙切齿地说)他在心里默念着。

“John,我扶你坐起来,你需要喝点水,最好再吃点东西。”Harold一手托住John的头,另一只手揽住他的后背,将他的上半身扶起来,然后他绕到John的身后,让他靠着自己的身体坐直。John试图伸手去接Harold手上的水瓶,但Harold轻轻地拦住了他。“John,小口慢慢喝。”他将瓶口凑到John的嘴边,微微倾斜一个角度,让水尽量轻柔地流进John的喉咙,而不是呛到他。John不再动弹,安静地小口吞咽着。有那么一瞬间,Harold莫名地想到了那些老图书馆里的下午,John倚在窗边,端着一杯咖啡浅浅地啜着,“你应该少喝几杯咖啡,Mr.Reese,绿茶更有益健康,要不要试试?”“可是咖啡更好喝啊,Finch~”他记得阳光下John清澈的眼睛,刚补了一遍发胶的头发,嘴角一抹调侃的笑。空气中有细小的灰尘浮动,裹挟着焦糖和绿茶的味道……

“咳——咳咳……”John虚弱的咳嗽声把他从片刻舒心的回忆中拉回现实,他慌乱地移开水瓶,用袖子去擦John下巴上的水渍。“对不起,我一定是走神了,该死!对不起,真是对不起……”他的手开始颤抖,泪水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。他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,过去的半个小时像一辈子那么长,他眼睁睁看着一团血雾在John的身上绽开,他亲手开枪杀死了一个人,他的挚友躺在他的怀里流血,他握着他慢慢变冷的手却无计可施。现在只需要一根小小的稻草,他摇摇欲坠的理智就会土崩瓦解,就像刚刚所发生的一样——他失控了。泪水汹涌而出,挂在镜片的下边缘,又大滴大滴地落下,落在John的头顶上。他胡乱用手背抹着自己的脸,眼镜被撞歪在一边。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都是我的错……对不起……”他呜咽着,含糊地重复着这些词句。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,他向来以一个极克制的人自居,但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自己了。他有了牵挂,他有了无法承受失去的人,这填补了他的心里长久以来的空虚,却也让他变得脆弱。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一只手被轻轻地覆住了,手背传来冰凉粗糙的触感,是John的手,手心覆盖着厚厚一层枪茧,纵横交错的伤痕形成了新的掌纹——“像龙的鳞甲”,他曾经异想天开地认为。John轻轻地拍着他的手背,像哄一个吓坏了的孩子。“Harold,我没事,这不是……你的错,没事的,你做得很好,一切…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……”

Harold发现,自己不再发抖了。John温和的声音里,歇斯底里的浪潮一点点褪去,眼前的世界开始回复清明。他伸出手,揩去John额头和发尖上的汗水(当然还有他自己的泪水)。他轻声地说,声音有点沙哑:

“谢谢你,John,有你作为我的……家人,我感到很幸运。”

John笑了。他没有发出声音,但Harold知道,他在微笑。

“开饭吧,Harold?我饿了。”

Harold也笑了。他撕开压缩饼干的包装袋,掰下一块,喂给John吃。

他们就着瓶装水吃完了一包饼干,John恢复了一点体力,但情况仍然不容乐观。血没有完全止住,临时绷带上的血迹一点点洇开,缓慢而又不可逆转地带走生命的温度。“Harold……我好冷……别……别让我睡着,跟我……跟我说说话吧……”John的声音听起来像梦呓,Harold没想到他的体力流失得竟然这样快。他让John枕着自己左臂的臂弯,右手揽住John的肩背,缓缓地放低他的身体。Harold挪动僵硬的双腿,将左腿曲起一点,这样能让John的上半身离开冰冷的地面。他紧紧地搂着John,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减轻他的颤抖。他低头注视着那双漂亮的灰绿色的眸子,而John也深深回望着他。

“在我很小的时候,我的父亲喜欢带我去观鸟。十岁的那年,我用陷阱抓住了一只漂亮的红胸脯的云雀,我简直高兴疯了。我给它起名为‘Birdy’,很俗气的名字。我偷偷用我不想吃的麦片喂它,结果被我母亲发现了。我还记得她凶巴巴地对我说,如果我把我的麦片喂给鸟儿,那我就去吃鸟食好了……”

Harold滔滔不绝地说着。他讲自己的童年,讲他在麻省理工里见到的怪咖,讲他测试机器的时候遇到的趣事,讲他们共同救过的号码……他不敢停下,他怕自己一停下,John半睁着的眼睛里那一丝执着的,脆弱的光亮就会消失不见。John有时候会回应一声微弱的“是嘛?”或者一个轻轻的笑,大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,倔强地不肯闭上眼睛。

Harold不禁想到,在他们相遇之前,John收获的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疤。他受伤了,流血了,有没有人把他抱在怀里,发誓要带他回家?有没有人让他如此牵挂,让他舍不得离开?没有,他很清楚没有。那些夜晚和现在一样寒冷,只是那时他独自行走在黑暗,而现在他拥有了一个温暖的臂弯,至少不会太孤单。

他说啊,说啊,直到他听到一阵螺旋桨的轰鸣声。他冲John笑了,笑得流出了眼泪。

“John,我们回家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--FIN

 

 

 

 

番外:

1. (其实Sameen·反社会·暗黑系·生人勿近·Shaw也喜欢抱抱?)

  Shaw不得不承认,她冲进那间小破屋,看到狼狈得要死的两人时,她居然感觉有点嫉妒。

  因为从来没有人在她又痛又冷的时候抱着她,即便她有第二轴人格障碍,她也喜欢暖暖的感觉。

  她嫉妒John。

  

三天后……

   

  John刚刚能下地走路,正在慢慢地踱着步,就看到Shaw迎面朝他走来。离他还有几步远的时候,黑发姑娘突然站住了。“嘿,大个儿(big guy),过来。”她冲他招手。他感到有点奇怪,但还是向她走去。“Sameen,怎么……”

他的话只说了一半,因为Shaw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。他僵在那里,有些无地适从。但他没有犹豫太久。他张开双臂,圈住了姑娘娇小的身躯。

“Sameen……”

“闭嘴,Reese。”

“啊……好吧。”

原来被拥抱是这种感觉啊,真暖和。

Shaw不嫉妒了。

 

 

2.

(卡姐儿子被纽约奇侠腐化,竟成为秘密僚机?!)

 

Taylor.Carter的手机屏幕亮了,显示收到一条来自“Mr.BADASS”的消息。

“嘿,小子,这周末去靶场玩?”

Taylor叹了口气,瞥了一眼正兀自发呆的老妈,又叹了口气。

“妈,今天晚上我想去朋友家过夜,不用准备我的晚饭了。”他抄起书包和外套,应付了老妈的几句唠叨,向门外走去。

10,9,8,7,6,5……

老妈的手机响了,“Carter?”

“……John!……好啊,去哪儿?……好,一会儿见!”

Taylor看到老妈的两条眉毛生动地飞扬起来。他走到楼下,掏出手机,向“Mr.BADASS”发送了一条信息:

“我要玩狙击枪。”

就连他的警探老妈也不会想到,自己的儿子已经被这位前特工腐化了。

唉,谁叫他这么喜欢John Reese呢,也就他能勉勉强强配得上老妈了。Taylor一边想着,一边看着最新一条消息。

“成交。”

Taylor咧嘴笑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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